州群臣才会考虑投降。所以当曹操得知刘表已死、刘琮请降的消息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找曾在荆州寄居的楼圭,询问真伪。楼圭笑他多虑:“天下扰攘各贪王命以自重,刘表父子素以名流自居,更看重这一套。如今他把白旄使节送来,必是诚心归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曹操这才相信荆州果真投降,也从而得出个结论——天下归一的大趋势已不可逆转,以后的战事比预想的更容易。
曾经被刘表视为毕生荣耀的襄阳城四门大开,毫不设防地暴露在曹军面前,所有士兵都已放下武器出屯城外。章陵太守蒯越、治中从事邓羲带领阖城官员出来迎接,所有人都已脱去孝服换上新衣,笑容可掬地朝拜新主人。他们如此兴奋,如此虔诚,仿佛自己本来就该是曹操的人,早把尸骨未寒的刘表忘得干干净净。唯有刘琮、刘修兄弟欲哭无泪地跪在道边,手捧着荆州牧、镇南将军的印绶,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曹操骑在马上傲视着一切,俨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只是挥挥手示意主薄温恢把印玺收了,便带领部下打马扬鞭奔向城门。可当他奔到迎接的人群边,忽然勒缰下马,搀起一位须发苍苍的官吏:“哈哈!不喜得荆州,喜得异度耳!”
蒯越颇感意外:“时隔二十余年,丞相还认得我?”
曹操抓住他手,很是亲近:“当年何进幕府的西曹掾,故旧之人焉能忘了?”荀攸、许攸、楼圭也纷纷下马,一口一个“蒯西曹”,叫得格外亲切。
蒯越眼见都是老熟人,分外感慨——想当年他在幕府当西曹掾,府内人事调度皆经他手,那时天下名士听之委任,何等风光?现如今人家身居高位,自己却成了“卖主求荣”之徒,又何等惨然?想至此连连摇头:“惭愧惭愧……”
“何愧之有?你是老夫的功臣,若非你居中调度,荆襄之地岂能唾手而得?”
事实确是如此,刘表新丧人心不稳,刘备、刘琦拥兵虎视,虽欲奉土降敌也非易事。曹操这话本是出于一片善意,可蒯越听来却带着几分苦涩:“惭愧惭愧……”除了这两个字,他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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