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您辛苦一趟不就成了吗?”
“我是我,你们爷们是你们爷们,不在一条船上,别往一块儿掺和。”曹鼎看他别别扭扭怪有意思的,“你还不着急,你爹可在前堂等着你呢。可是他吩咐叫你去的!”
“真的?”曹操一愣。
“这还有假?他嗔怪你还不动身,让我来催你。”
这句话一出口可热闹了。爹爹生气那还了得?只见曹操吓得一猛子蹦起来,好歹把稀松的发髻拢了拢,慌里慌张拿衣穿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裾的中衣拿过来,慌得两条腿就往一个裤筒里伸——咣当!摔了个大马趴。
“哈哈哈……”曹鼎笑得肚子疼,心中却想:“大哥做事也太过分,生生把儿子扔给别人四年,这心肠实在是硬得可怕。”
曹操也顾不得摔疼了没有,趴在那里又蹬又踹把中衣套好,又叫小厮帮他梳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小厮这会儿也慌神了,木梳拿在手里颤颤悠悠怎么拢也拢不顺溜。他也管不得许多了,匆匆忙忙就把簪子别上了,跻上履,也没净面,横起袖子往脸上抹上一把,拉着曹鼎就往前堂奔。
曹嵩在京师的府邸原是老内官曹腾的休沐(休假)宅邸。从那时候起该府邸就承载着特别的任务——宦官与部分外臣互通消息的场所。后来曹腾过世,曹嵩为官又延续了这种做法。今早在座的侍中樊陵、议郎许相便是这里的常客,虽然几年前他们的聚会因为窦武的干扰停滞了一段时间,但现在早已经风平浪静。
“听闻段颎入京师为官,是得巨高兄提携,想必您此番得了不少实惠吧?”樊陵胖墩墩的,一脸红润,说话的时候总带着颇为自然的微笑,所以这厮的官场诨号叫“笑面虎”。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身边的许相。那个人修眉长须相貌不俗,但素来不多说话,只静观别人言语,他的诨号叫“不开口”。
“笑面虎,你少提这些没用的。”曹嵩对樊陵十分熟稔,说话颇为随便,“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别瞎耽误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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