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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闻言,一时呆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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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手臂被李禅秀抓住时,注意力便都移到了被抓的右臂。隔着衣服,那片位置的皮肤似乎都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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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冷不丁听到“成亲”两字,脑中更是空白,如刚醒来的那天,忘了所有反应,身影僵如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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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寒风将营中大旗吹得猎猎作响,但呜咽的风吹不到这一片小小的安静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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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说完,便有些紧张望着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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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神情凝固,许久才像终于找回魂魄,不敢相信似的,干哑嗓音,艰难问:“你……方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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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敢不敢和我成亲?”李禅秀深吸一口气,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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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再次凝固,心口仿佛瞬间麻痹,血液冲至四肢百骸和头顶,耳边是剧烈的心跳声,冲击鼓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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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刀的手指轻颤,黑眸却禁不住浮现光彩。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有幸得到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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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犹豫,他听见自己很快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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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似是觉得这样太过急切和唐突,他又平稳些刚才激动的语气,表面镇定道:“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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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神情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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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松了口气,他犹豫一下,决定先说明一些,斟酌道:“你应该能猜到,我是因为婚配令和蒋百夫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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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明白。”裴二打断,再次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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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后,他确实很快想明白自己能够幸运的原因——沈姑娘需要成亲,来应对婚配令和蒋百夫长,所以选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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