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那么多血也都被洗刷得一干二净，山道在冬日里显得萧瑟，只有仿佛能够穿透身体的呼啸山风，让人感到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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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个决定很难。方野毫无生气的脸，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icu病房，仪器最终连成一线此起彼伏的警报声，机舱里只有他和方野独处的私人飞机，瑞士纯白耀眼的雪山，工作人员温柔且同情的表情，他在一沓又一沓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焚化炉上铺得满满当当的白玫瑰以及现在正戴着左手上的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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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逐尘的手一只放在裤兜里，许久，他终于掏出来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很小的金属片，因为被握了很久而变得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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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尘的医疗团队是最早抵达事故现场的，现场很糟糕，那辆杜卡迪在爆炸燃烧，幸运的是方先生穿着连体赛车服也规范佩戴了头盔，现场除了血迹，他没有留下什么，”宋逐尘把金属片递给许可可，“但是我的医生在现场附近捡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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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可接过金属，那片小小金属片已经变形，边缘有磨损的痕迹，已经看不出来是哪个零部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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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当时不交给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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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懂重型机车，这个小薄片掉落的地方离爆炸点很远，或许它只是路边的一块垃圾，但是既然出现在了那里，我原本也只是想把它留下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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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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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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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行为……”许可可把小金属片收进掌心，“我可以认为方野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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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方野先生正在疗养之中。”宋逐尘回答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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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可眯着眼睛盯着宋逐尘看了好久，突然笑了起来：“不愧是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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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奖，”宋逐尘没有什么表情，“后来我学习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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