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玄又绷着脸,拢了拢衣袖,鼻子出气。
“凭甚么我都未瞧过,他就能瞧?还有这整个燕京的人都瞧见了,就连那个土地仙都瞧见了!我都未瞧过!”
弦锦歪了歪头,“你此番,不是也瞧见了么?”
弦锦故技重施地拖长了尾调,又唤她:“玄又——”
耳畔一声又一声较为绵软的声音划过,似是轻羽拂过面颊,叫人心痒的很。
弦锦眉眼含笑,“玄帝这是在拈酸吃醋么?”
耳朵处很痒,玄又不自觉地抖了抖耳朵,死活不肯将通红的脸自她怀中离开,只闷闷地答了声:“是。”
扶柏倒是捧了一颗老妈子心,顿感欣慰。
离别与常羊山
青鸟身形不稳地飞进皇宫,未等其飞至眼前,友一凝就已先嗅到其身上的血腥气,随着血腥气一同前来的,还有青帝的木纹信纸。
青帝这般焦急的模样着实不多见,急匆匆的话语听得几人皆是懵了一双眼。
未等不及细想,扶柏同六识已先行一步御风离去。
下瞬,司命星君与蓬莱仙岛岛主便消失在原地。
先前同自个儿师尊常在一处的几位早已不在屋中,新帝虽知师尊的挚友大抵不是甚么凡间的术士,应当也是天上的神仙。
新帝曾在起义之时,就问过当时任他身边左将军的友一凝——
那时的司命星君只瞥了他一眼,神色淡然。
再者,我都用术法助你起义成功了,又用术法助你治了国,那我又为何不自个儿去做那个皇帝?
可楚长安将将失去父亲母亲、兄弟姊妹,还有他的皇子妃,如今,就连他你许久都未曾见到的师尊又要消失了。
纵使他已身为帝王,知帝王家必定是孤家寡人,却依旧不死心的,留有不舍。
闻言,玄又攥住弦锦的手一顿,抬眼望着面前丧妻丧父丧母的小孩,神色难免附上了怜悯。
可那些个日子,已经过去的太远了,远到看不清自个儿儿时的模样了。
活了这这样,悟出了命数,也瞧淡了不少事。
也似是话本子中,那些在天上望着凡人一世又一世,淡漠地瞧过的神仙。
夫子曾言:慈悲,是为众生慈,是为众生悲,却又不止这一个说法,大抵,还要自个儿悟。
只晓得,上界的仙家天神同下界的凡人一般,不过是寿数多了些,会了些术法真言罢了。
余下的话她并未说出口,可玄又却是替她说了出来。
“楚长安,已是大楚的帝王,是这天下的主人,亦是黎明百姓的天,如今的大楚百废待兴,如何振兴大楚才是你应当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