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懂茫然地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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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次两次好像还在一个很好接受的范围内，”康赭道，“但是三次就不同，三次意味着过分了，超出了某种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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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康赭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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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低下头，沉默地、深深地看着汤于彗，过了很久才道：“我知道在我放弃以后，你仍然朝我奔向了三次，而这像我心里的一条线，意味着你也救了我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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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蓦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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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厅里人来人往，杂音熙攘，而康赭站在这里，稀释了人潮和空气的密度，让汤于彗觉得周围是云、冰川、雪山，而他站在世界的一片蓝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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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过，”康赭往前凑了一点，用鼻尖和汤于彗相抵，“我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人，也什么都不太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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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带你爬过那一座山，我一直觉得我不能离开那里，也不能爱人，因为那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有我应该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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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专注地看着汤于彗，眼睛里像是有雾气，那是冷水的蓝在过度高温，冰山融化成人类眼中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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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对着汤于彗道：“可你救了我，三次，我觉得足以被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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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抓在康赭背后的手猛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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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原谅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了。”康赭看着他笑了笑，低下头凑近，旁若无人地亲了亲汤于彗的眼睛，“对不起，让你跑了这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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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大脑像是一瞬间停止了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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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从来没有像这样怜惜一样地亲过他，就好像是神明突然低下头来，看见了一直仰望他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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