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转而将那瓷片划向自己颈间。
段明烛一惊,伸臂护向他的脖子,碎瓷片立刻他胳膊上划出一道红痕,好在沈扶病中没什么力道,那道红痕虽然长,但并不是很深。
段明烛却愤怒至极,强行抓住他手腕,夺回了那枚瓷片,掷向一边,仍紧紧钳制着他的腕骨且越攥越紧,怒火中烧:“沈青砚!”
沈扶依旧是一幅不动声色的漠然神情。
段明烛看着他,这才想起,昨晚他喂他喝药的时候,沈扶为何要摔碎那个药碗。只是为了藏这一枚碎瓷片,为了杀他。
他的心底突然涌上来一阵委屈。他没有想到沈扶恨他会恨到这个地步。
段明烛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微微泛着红,紧紧盯着这沈扶,一字一句地道:“先生,这是你逼朕的。”
段明烛朝屋外喝道:“给朕叫韩卓来!”
他本想让韩卓从缇行厂弄一幅手铐来,可转头却又无意间瞥到了沈扶足踝处被镣铐磨出的血迹。
段明烛轻哼一声。“算了,找韩卓作甚,朕自己解决就是。”
沈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皱了皱眉,只见他起身从柜中取了一条蜀锦织缎的床单,直接用蛮力将其撕成布条,强行扯过沈扶的手腕,用布条在手腕上缠了几圈,系在了床头镂空的螭龙纹木架上,最后还系了个死扣。
“段明烛!”沈扶挣扎了两下,却完全无济于事。
他紧盯着段明烛,后者却冷笑说:“朕费尽心思将先生从诏狱里弄出来,还要跟栾党的人虚与委蛇,为了你的段明煜,朕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栾党找到他的踪迹,这一切,朕做的滴水不露!”
沈扶握紧拳头,眉心拧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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