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谁,来此作甚,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
张老夫人环顾四周,见周遭除却一个七八岁大的小沙弥外别无他人,而那小沙弥正自顾自地浇花,对两人的交谈充耳不闻,约莫是个聋子,当下指了指丫鬟手中的食盒,志得意满,一副体面官太太的模样:“老身是玄奘法师的祖母,这里头闭关的正是老身孙儿。老身见他在庙里过得清苦,特意叫家里做了些乳饼、果子,送来给他解馋。你又是什么人?看你的装扮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怎么孤身一人在这佛寺的后山徘徊?”
还带着把剑,万一伤到人了怎么办?这姑娘不管是哪家的,这家子的家风肯定不正,回头打听出来一定要萼儿离得远些。
竟是连自己的前儿媳妇都没认出来?是了,她这一月来容颜大改,家人们日日瞧着尚觉突兀,只道是吃的补药见了奇效。何况张老夫人对殷温娇的印象尚且停留在一月前与陈光蕊和离的那位憔悴贵妇,乍一见她,自然是想不到是同一人。
温娇眯了眯眼,顺势也装作不认识她:“原来是玄奘法师的家人,奴家这厢有礼了。”
这一月间,于温娇而言俨然脱胎换骨,于陈光蕊而言,却差点被扒了一层皮。家里的现钱早就在买那五十亩田时花得罄尽,一个大子儿都拿不出来。温娇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搬家,陈光蕊只得把那田地重新卖了去,仓促之间哪里抬得上价,草草只卖了一千二百贯,在城东郊买了一套不大的宅院,把老母与怀孕的小妾安顿了进去。过去呼奴唤婢的生活自然是过不了,那么多的奴婢,住不下也养不起,他便一气卖了出去,只留下了三个丫鬟和一个厨娘,日子顿觉窘迫。
而在朝中,陈光蕊每天都能听到御史变着花样弹劾自己。
什么治家不严,竟有奴妾私盗财产逃跑,明明他才是被盗的那个苦主,怎地连他也要参?
什么私自收受外官贿赂的白玉壶,那明明是地方官看他是相国女婿,想让他在殷开山面前美言几句才送的,他收一收怎么了?
本来圣天子明察秋毫,知他近日与殷开山之女和离,被墙倒众人推也是有的,听到弹劾也不以为意。待那群御史拿出他收受贿赂的账目后,连天子也沉了面孔,一笔将他的品级从五品的文渊阁学士勾为从九品上的弘文馆校书郎。原本还能入朝听政,如今年俸只剩下了耗子都养不活的二十来石,再想如从前还是丞相的东床快婿时那边狐假虎威捞偏门是不可能了,整个人只能埋头在故纸堆里校刊典籍,愤世嫉俗到快要发疯。
张老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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