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殷开山去了驿站,夫妻二人则回府衙休息,陈光蕊喝得醉醺醺,走路都眼看着画起了八字。殷温娇心中柔情万千,特意叫丫鬟退下,亲自来搀扶。只走了几步,陈光蕊看清了她的脸,一把推开了她,道:“闪开,失节之妇还敢碰我,别脏了我的袖子!”
殷温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夫君,你在混说什么,我是满堂娇啊。”
陈光蕊抓住她的两肩就往外推:“说的就是你这个淫妇,你就是在这间房里和那个狗贼颠倒鸾凤的?你给我滚!”
殷温娇抓住墙好容易站定,只听面前“哐”地一声,面前的门已经合住了。她望着门哭了半晌,跌跌撞撞地去找婆婆求助。张老夫人听罢,陪着她掉眼泪,长吁短叹了半夜,满口地应着:“都是萼儿不对,今天晚了,等明天我好好说他。”
次日天亮,殷开山要动身回长安。殷温娇因着张老夫人的安抚,在殷开山面前只字未提陈光蕊的冷待。送走了殷开山,张老夫人张罗着收拾行李回京,绝口不提昨晚的许诺。殷温娇忍不住催她,她就扑簌簌地落泪:“萼儿从小主意大的很,我如今也指着他过日子。满堂娇,你就别再难为我了。”
两句话,从此让殷温娇对她彻底死了心。
温娇笑容温雅:“老夫人,我已与令郎和离,他亲笔写的和离书。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只待嫁妆一交割,便从此两不相干。我的闺名爹娘原叫得,老夫人却叫不得。我今儿来,只为了搬嫁妆回娘家。至于多出来的三年的使费,也是令郎许给我的。我分明只是要讨回自己的东西,怎就成了令郎的仇人?这道理我委实不懂,还请老夫人教我。”
张氏夫人语塞,旋即道:“即便如此,萼儿眼下不过是暂时周转不开,又不是故意推着不给,你们若是要告他,不得要毁了他的官声吗?”
“原来陈大学士还在乎过自己的官声?”殷元听不下去了,在旁故作诧异地大声道。
温娇笑看了他一眼,道:“元弟,你有所不知,陈家家训,原就是觉得这宠妾灭妻的官声更好听的。”
“你……”张氏夫人气结,见殷温娇一点旧情不讲,显然是寒了心,冲着让陈光蕊不好过来的,自家再拿着那点早被耗没了的所谓情分说事,只会更让她不耐,只得忍气道,“萼儿究竟欠了殷小姐多少,我们一定还上。只望二位大人有大量,念在我们小门小户的,被你们一根指头都能碾死的份上,能多多宽限些天吧。逼得紧了,可是真要出人命的。”
殷元态度和缓:“既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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