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往日里瞧错了人?
这时。
太守又将目光转向城南绸缎庄的李掌柜,其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掌柜约莫四十来岁,身着件绸缎袍子,头戴顶员外帽,一张圆脸好似个白面团团,而这位平日里以精明着称的老狐狸,此刻却是低眉顺眼,长吁短叹好一阵,才道:“大人不晓得,近年非但城中的百姓日子难熬,便是连带着我这绸缎铺子,也是连年亏损!”
“至于这招募青壮么……。”李掌柜拢起袖子,缩起脑袋,话说得慢条斯理。“老夫虽有心捐助,可这铺子里实在没钱呐!”
一番话说完,周遭随之便是一连串儿的附和声。
汇丰钱庄的秦掌柜也抹着鼻涕眼泪哭起穷来。
刘家米行的刘三爷也道家中闹了鼠患,眼下实在拿不出银子。
而那周记珠宝铺的周老爷更是扬言,想要银子那是一个子儿也休想,即便尸祸殃及城池,届时也不过舍上这条老命罢了!
场中七嘴八舌乱作一团。
太守冷着脸不言不语,小吏却是气的直哆嗦,指着众人兀自怒喝:
“尔等如此悭吝,当真罔顾城中数万百姓的性命不成?!”
几声嗤笑响起,便听有人道:
“我等不过一介白身,怎担得了如此骂名…且不说这银钱之事,即便府衙招募些个青壮,可这些人未经训练,便是上了阵,又能有几分战力?”
“再者,那燕岭镇如今情况不明,若贸然派人前往,岂不是羊入虎口?大人还需从长计议啊。”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竟将那小吏堵了个哑口无言,一张面皮也跟走马灯似的,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更是涨成了猪肝色。
俄而。
“退下吧。”
旁边,看了半天戏的太守突然发了话。
此话一出,小吏急忙止了怒气,躬身后退,场中众人也纷纷噤声,对视一眼,满心狐疑朝高台瞥去。
莫非太守大人眼见软了不成,便要来硬的?
可太守却神色肃然,淡然开口道:
“捐与不捐,诸位自个儿拿定主意,便是本太守也不好强求…!”
“大人……”
小吏脸色一慌,急忙劝阻。
可此刻,太守已然轻飘飘站起身子,竟是就这么施施然而去,这一出倒是让场中老狐狸们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本想着拉扯一番,便似做生意般讨价还价,最好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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