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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唱起了夯歌，方达生来了，敲门，叹气，离开。灯光乍起，一切都耀眼起来，她仰倒在聚光灯下，她的衣衫依旧雪白，宛如日出前的海边，单薄的一片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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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了，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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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舒呼出一口浊气，她的心脏微微颤抖，仿佛被凉夜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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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秒钟后灯光亮起，掌声雷动。主演成对依次上台谢幕，孟云舒没有动作。她和人群正中的迟雨对视，台上台下，喧嚣欢呼声沸反盈天。迟雨又变回了迟雨，她们安静地对视，一个眉梢带笑，一个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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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孟云舒，花！”赵南珺推她，“要上台了快去排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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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花……花。”孟云舒如梦方醒，弯腰抱起花束，小跑着缀在排队上台送花的学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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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提醒她“小心台阶”，孟云舒排在队伍最末，心不在焉，还是踉跄了一下。她想着要和迟雨说些什么，说“她都知道了”？不合适。说“我很心疼你”？不合适。迟雨熬到现在，靠的不是谁的心疼、谁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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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她的意料，迟雨没有被追求者塞满花束，而是两手空空，仿佛只为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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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舒驻足在她面前，把花往迟雨怀里一塞。旁边方达生的演员和送花的女友拥抱，而孟云舒迎着迟雨盛满惊喜的眼神，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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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雨嘴角一撇，有些委屈：“师姐，不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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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舒提了提嘴角，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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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短暂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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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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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送花的观众三三两两地开始下台，她伸手抚平迟雨肩膀的褶皱，“行了，等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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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别走，在学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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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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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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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台词全部摘自曹禺《日出》，开场情节的编排更多的是参考陈数那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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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讲二人相遇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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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字数写得比我计划中要多一点(*´I`*)以及本文是搞笑文，虐不到哪里去，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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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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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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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雨的答案是，只需要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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