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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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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边开始，来云舒姐，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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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她自己，孟云舒才意识到这个过程有多艰难。被剥夺了视觉，她只能凭触感和听觉来辨认自己面前的手掌。她心想干脆摆烂，直接选第一个人就完事，毕竟她和这几个年轻人都不熟，随便是谁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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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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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握手的姿势简单地上下一晃，孟云舒松开了第一双手，鬼使神差地，继续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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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幼稚到让人无语。她碰到了第二双手，轻轻捏了捏，想照例握两下手，但没捏准，捏到了她凸起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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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下，是清晰的筋脉与血管，匀称修长的手指，修短的指甲，圆润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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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直觉，她动作越来越慢，直到停住。不知是催促还是挽留，在她即将松手拿下围巾时，面前这个人轻轻勾了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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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痒，孟云舒把她的手指拢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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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意识到，她同迟雨做过许多亲密的事，拥抱、亲吻、做爱，却从来没有牵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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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偷笑，有人在推搡，有人屏住呼吸。孟云舒扯开蒙住双眼的围巾，在一瞬间沸腾的起哄声中，对上了迟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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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幸运呀，”迟雨拉着她的手，眨了眨眼睛，“我被你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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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认真，没有揶揄或是调侃，仿佛真的在为自己的“幸运”而喜悦，接着一眨眼，细碎灯光从卷曲的眼睫抖落，其中一颗落进了孟云舒的心里，像池水被搅皱，有水花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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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只对视了一瞬，也可能过了很久。孟云舒听见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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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幼稚一次，似乎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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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她松开迟雨的手，“你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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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伸手，高璇格就很有眼力见地递来酒杯，顺口调侃道：“哎哟，认这么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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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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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等会儿再把姐姐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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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格——我不喝洋的，”孟云舒拦了一下高璇格的手，“我明天上班，混着喝怕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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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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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倒。”这句是对迟雨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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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烈，”迟雨一手端酒杯，看向她，“还需要我慢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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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她有意让语气显得意味深长，还是孟云舒自己在浮想联翩，她自然地想歪了，佯装镇定：“慢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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