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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尘走出去两步,“是我。”
“病人意识模糊中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如果你能进去跟他说几句话,能唤醒他,对我们的手术将会有很大的帮助。哪怕你陪在他身边,也能给他很大的力量。”
顾倾尘迟疑,扫到老太太泪汪汪的眼睛,终究还是软了心头。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要老太太的命。
她跟着医生进去,换了衣服,走进手术室。
冷白的墙,冷白的灯光,里面的一切都弥漫着压抑沉闷的气息。
顾倾尘在床边坐下。
那张凌厉带着极强攻击性的脸,此刻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像一片薄薄的纸。
此刻的陆景淮,像个风中飘摇的破布娃娃,任谁也想不到,这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
随意搭在床边的那只手,苍白又瘦,以往有明显而流畅的肌肉线条,如今瘦得骨骼突起。
才一段时间不见,他瘦得厉害。
犹记得上一次见面,她还没有接受催眠,他们一起安静平和的吃着家常便饭。
转眼又是物是人非。
顾倾尘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叫了一声:“陆景淮。”
没有反应,他被注入了麻醉剂。
“你住院这段时间,我也接受了治疗,想起了一些事。”她的声调缓慢轻柔,像在说故事,“此时此刻,我是恨你的。因为你,我失去了一个孩子——我们共同的孩子。”
“不仅如此,我还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入狱的时候监狱那边检查到我怀孕了,当时我求他们把我的孩子留下来。在那边,怀孕是可以减刑的,监狱那边层层上报,最后给的答案是——家属要求流产。”
她握着的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忽然抖了一下,陆景淮的眼睛紧闭,顾倾尘看到他眼角有眼泪滑下来。
“你流泪,是难过呢,还是后悔,陆景淮?”顾倾尘知道他能听见了,笑声轻蔑,“过去的种种,好像桩桩件件你都能撇开,这次总归撇不开了吧?白纸黑字,是家属签了字的,签字的人是你。”
她握着的那只手,愣是在麻醉的作用下奋力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急于要说。
“有什么话,等你醒来再说吧。你欠了我太多,这辈子都还不完,如果你不想把你的罪孽带到下辈子,就赶紧起来。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天天为你以泪洗面,难道你这辈子来这世界一趟就是为了把所有人都伤害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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