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办公室一定是臭水一片。
如果乔增德只是一个写文章的人,读文章的人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么乔增德或许还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可是他偏偏还要站上讲台,那么有几个学生能全然识别他的这些有毒的见解呢?
念念相续,无边罪孽。不识法意,自误犹可,更误他人。自迷不见,又谤经典,说的就是乔增德这眼前人。
一言不发的刘青吾,静静看向背靠大窗阳光的乔增德,他头顶周围被太阳照出一团浑浊的黑色浮尘。刘青吾心里不觉叹口气,乔增德死相已显,天不救。
乔增德的死相,也是刘青吾的绝境。自己的导师是这样,那她即便毕了业,学术之路又从哪里开始走起?
可是天机不可泄漏。唯有无念,不染,才能保全自己的心灵。
刘青吾心境一转,乔增德不能做他的老师,但可以成为她研究的对象。
“袁雍那口述历史博物馆就应该请我去讲述,我这讲的都是口述历史。你们懂什么呀?唵?你知道那博物馆需要花多少经费吗?要不说,艺科大学还是有钱。武沐红还当校长的时候就一天天修修建建,看吧,把自己修下台了吧?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学校光给那博物馆就一千万瀛洲币!”
乔增德说完,停顿着,观察着刘青吾的反应,等待着刘青吾说几句附和他的愤青话。只要她说出口,那么他就可以说“我的学生刘青吾说”,那么不管他加上什么,都变成了“刘青吾说”。那这样,刘青吾都不用亲自出面,只要从乔增德的嘴里飞出去,她就可以把艺科大学主流学科的师生们得罪个透。
乔增德等待着。只要刘青吾说话,他就有了四处摔打污水的抹布。抹布上的水淋到谁身上,那就由拎抹布的人说了算;拎抹布的人想什么时候丢出去这块抹布,都可以见人而行。
刘青吾静静地看着乔增德耍的花样,一言不发。
乔增德等待了足足十秒钟,他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脚哒哒哒地颠了起来,突然咒骂道:“唵?我说你们这些女博士就是无知!”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悲伤落寞的神情,仿佛真的感到一种巨大的孤独:“唵,刘青吾,你跟我,唵,形不成对话。”
乔增德身体前倾,抻着肥猪脖子,嘴角向下耷拉着,眯起眼睛看着刘青吾,伸出肥短褶皱的手,指指刘青吾,又指指自己,然后指上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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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吾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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