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贪图特权的教授面前,任何思想的独立都谈不上。
刘青吾觉得自己与这个师门背道而驰。她默默思考着自己是什么道,乔增德的师门是什么道,相“背”的原因是什么?是身份?是年龄?是性别?还是“心灵”?
如果是身份,为什么同样的身份,人还是如此不同?如果是年龄,并不是所有相同年龄的老年教授都像乔增德一样。如果是性别,何以她和周垳、李升的距离与她和崔冷、张石、朱天画一样遥远?如果是“心灵”,这是否就是善与恶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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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增德终日启着别人的蒙,但是他的启蒙并不导向思想的自由和个性的解放,反而指向他自己的特权,况且,他的启蒙不容置疑,那么,这样的启蒙还是启蒙吗?如果不是启蒙,那他的一部分知识和人生全部经历如何导向现在的他?
一众博士的笑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他们为什么自愿,又因何而被迫?
刘青吾观察着乔增德,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滔滔不绝中。刘青吾像一个医生一样,开始了“望闻问切”。
她整理出一个最没有表情的表情,以便让自己达成一个最客观的观察者。她要在乔增德的“敏锐”中保全自己。
乔增德又沉浸在极端的自我夸奖中。他嘴里嚼着,手舞足蹈着,眼睛随时在一众学生脸上逡巡着。
一个人,为什么能够如此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肆无忌惮地贬低他人?刘青吾看着乔增德,上一次找证书的事仿佛从未发生。她又看看孙平尧,孙平尧正一脸娇宠地望着乔增德。
启蒙加上权力和乔增德式的不容置喙,如果变成一种唯一的正确,那么,启蒙岂不是专制?
刘青吾向自己追问:“这位乔教授他知道自己‘恶’吗?如果他知道自己之恶,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如果他不知道自己之恶,那博士们从这位‘导师’身上在学什么?”
刘青吾迫切地想要寻找答案。
饭桌上只是几个人,但如果整个人类都是如此,这岂不是一种“极权主义的起源”的再现?
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收束心神。
乔增德不知道讲了多久,他忽然狡黠地看了刘青吾一眼,说:“刘青吾,都听迷糊了吧?”众人笑起来。
刘青吾抿一下嘴唇,没有做任何回答。散席后,刘青吾怀着满腹心事继续查找着文献,但她始终没有获得完全满意的回答。
她再一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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