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迟迟没有从书房里出来,她有些不耐烦,隔着门喊道:“乔增德,你吃不吃饭了?”
乔增德把证书轻轻放回盒子,狠狠盖上盒子,猛地打开门,紧紧盯着孙平尧,低吼道:“一天天,你就知道川流不息地做饭吃饭,你还知道什么?”
鲁哥迅的《伤逝》一次次出现在乔增德八十平米的两室一厅里。
乔增德本来就气儿不顺,穆凡走后,王奇进门来,有意无意地说了一件让乔增德嫉妒到变形的事。学院里一个北湖佬教授卖了一套房子,一千三百万瀛洲币!
乔增德只要想起北湖佬的一千三百万,心里就如同堵上一座白长山。他脸红眼绿耳鸣头晕,连王奇说了什么都没注意到。
他走出书房,环视一下自己分的这套八十平米的房子,不禁又气又悲。如果当初不送乔其去纳加登,那他就可以把钱用在买房子上,当初刚来瀛京,如果他立刻买上房子,那现在有一千三百万的就是他!
有了一千三百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倒好,房子房子没有,存款存款造光。少年贫寒不算贫,老来无钱难死人。乔增德绝望地满心悲凉。
北湖佬教授一套房子就摇身变成千万富翁,乔增德都不用去学院楼,就能想象出学院那帮人会怎么样围着北湖佬赞叹。那么下一步,北湖佬就会成为新建立的学部的一把手。钱财带来声望,声望带来钱财,北湖佬这一下子,得着天命了。
孙平尧这个只懂得享受剥削的资产阶级小姐,什么都不懂。乔增德的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苗,剜了一眼孙平尧,气呼呼地坐到餐桌旁。
孙平尧正为乔其的事跟乔增德闹着别扭,她揭了乔增德的伤疤。兴你乔增德在股票上赔钱,不兴女儿摸索财富之路?
毛秀春在的时候,乔增德还能跟毛秀春抱怨抱怨她教养的“好女儿”,现在,毛秀春死了,乔增德连撒气的地方都没有了。他又不能真的杀了孙平尧,穆凡这才撞到他的枪口上,成了他的出气筒。
学生一个个地又来剥削他,给他钱也不是真心实意,都是为了让他办事。乔增德觉得自己一生都在被利用,没有一个人真心对他。
他想起了他娘于春梅。
只有一个亲娘。亲娘好不容易来了瀛京,孙平尧竟然赶走了她!亲娘竟然连个挽救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
不,不能因为亲娘死了,亲娘就成了对的,亲娘也利用我!亲娘剥削我偏向乔增财!乔增财那个等靠要的巨婴!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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