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地想起一个人。在酒店的时候她无暇细想,但回到家了,尤其看到孙昱仁醉醺醺的样子,她忽然想起覃舒像谁了。
马勤。
一个久远到毛秀春以为她早已忘记的名字。
不说不代表忘记,没有想起来更不代表忘记。这个名字像一根刺,包扎在毛秀春的心里,一有机会就冒出尖头。
孙昱仁笑了,无力地摆摆手,说:“毛秀春,你可真能无理取闹。儿子儿子你教成这样,女儿女儿你不放在心上,你不反省你自己,你倒净在心里想些龌龊的事。”
毛秀春怒了:“我无理取闹?我净想些龌龊的事?哼,孙昱仁,这就是你多年的心里话吧,好啊,你继续说,酒后吐真言,我倒要听听,我毛秀春还有哪里对不起你!”
孙昱仁抬起头,靠在沙发上。一个闪电遥远亮起,拂过他红过又苍白的脸,拂过他干了又打湿的眼窝。
他想起马勤,不是因为看到了覃舒。谁也不知道音乐的秘密。
是啊,不说,不代表忘记,人只要笑,别人就以为他过得很好。
马勤,泉水......
孙昱仁心里的“叮咚”还没有唱完,一个响雷就在耳边炸响。
孙平禹看看毛秀春,又看看孙昱仁,低下头说:“爸,妈,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姐姐跟我说,她小时候你们根本不吵架,可自从有了我,你们就变了。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从来不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从小看你们一言不合就摔东西,但我从来就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是我不好,我的到来,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毛秀春又心疼又自责又愤怒,她从来不知道儿子会这样想。她看着平禹,她意识到,平禹不再是那个她可以随时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儿了,他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可她这个当妈妈的,竟然从来就没有意识到,儿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孙昱仁闭着眼睛,他听着平禹的啜泣,听着窗外的雨声风声雷声,感到人生颓然无趣。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老得没有一点儿力气。
那年也是这样一场大雨,他遇见了毛秀春。
那年也是这样一场大雨,他豁出命去堵春松江决堤的河道。抗灾的沙包把他压进春松江翻滚的浪头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吉时已到。他一点儿也没有害怕,从他走上水利事业这条道路开始,他就做好了随时壮烈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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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次他没死。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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