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应验了。
她都没有多费思量,就知道来信是什么人所写。除了马勤,不会是别人。
收到信的当天晚上,毛秀春支走张姐,让张姐带走孙平尧,她自己正襟危坐,等待着孙昱仁下班回家。
孙昱仁照例,工作到近半夜才进门。一看毛秀春的架势,还没有经过审讯,他就和盘托出。
毛秀春掐着自己的大腿,眼睛沁出血丝,郑重地问他:“你,进去了没有?”
孙昱仁愣住了,摇摇头。
毛秀春喝道:“说话!你,进去了没有?”
孙昱仁苦笑,摇头。
毛秀春“砰”一下摔碎桌子上的玻璃杯,杯子上青松峻岭纹路瞬间断成一截截、一点点,毛秀春觉得,那就是她的心。
她一字一顿地问:“你,进去了没有?说话!我要你亲口说!”
孙昱仁站起来,大吼:“没有!我没有!”
他痛苦万分。
马勤自杀了。
毛秀春不知道的事,孙昱仁知道。一个小学班主任卧轨自杀的事,周望宗一早就知道了消息。周望宗见是孙平尧的老师,第一时间就悄悄打给了孙昱仁,接着紧急部署,让全体师生封锁消息。
孙昱仁整个人的灵魂被抽走,仿佛,那火车碾压的不是马勤,而是他孙昱仁。
孙昱仁锁上办公室的门,谁来也不见,什么文件也不签,什么材料也不看。从来不抽烟的他,躲在办公室桌洞里,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抽了整整一天烟。
他一支接一支地抽,抽到第四盒,嘴上就辣起泡来。他还是抽。自己的呼吸,不要也罢。
同事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敢惊扰他。一整天,整个水利局都蹑手蹑脚。
直到天阳落山,直到月亮升起,直到整个办公大楼寂无人声,孙昱仁才从办公桌的桌洞里爬出来。他腿麻得无法站立。他晃晃悠悠。他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他从大楼小门出去,没有用车。走到无人认识的便利店买了三罐啤酒,坐在春松江边,泪如雨下。
自从上次停电,他再也没有去过女儿的学校。他再也没有见过马勤。他不知道在他心里,仅仅那一次,竟然如此铭心刻骨。
他看着月亮,春松江水波阵阵,他的眼泪和着啤酒,百般滋味咽下,喉咙一阵发痒。他一歪头,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没有觉得轻松一点半点。
人的记忆像江水,滔滔不绝,人的嗅觉也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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