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念
冬日昼短夜长。卯时,天边才露晨光,陆雁黎已准备动身去启祥宫请安。他才刚搬宫室不久,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向他父皇晨昏定省。而母后这边的请安则是一周一次——一般都是陆景珑来的那一天。
陆雁黎点头,心想今日她倒是晚了不少。于是朝随身侍从伸出手,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从书袋中为他拿出最近正在学的《礼记》送上。
“要不殿下还是趁这功夫小憩一会儿吧,昨夜温书到那么晚,又没怎么睡好,您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睡眠不足也是常态了。自从陆景珑离宫,他一周只有见她的那一日才能睡个好觉。
思及至此,他有些走神。此时宫外远远传来一声:
(2)
“小弟见过长公主殿下。”
虽然已出嫁三年,可这宫中实际掌权人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她端起盖碗拨了拨茶梗,浅啜一口,发问道:“本周都学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陆景珑伸手,他便自觉地将自己所作的三篇策论奉上。
看毕,终于等来她一声冷笑。
陆雁黎已习惯她的指责,只是俯下身去跪趴于地,轻声道:“小弟天资驽钝,望阿姊恕罪。”
“起来吧,书背给我听听。”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陆雁黎的目光这才有机会在她身上逡巡……他看到她衣领处有半遮半盖的新鲜红痕,或许是被人用力吮吻所致。
昨夜梦境的破碎片段在眼前闪回:有着和她同样面容的女人被蒙着双眼,修长脖颈间扣着闪亮的银色项圈,身体遍布各种吻痕咬痕,长长的锁链另一段被握在他手中。
陆雁黎的呼吸有些不稳,甩了一下头试图将那些毫不相干的画面甩出脑海。
就这么一瞬的动念,他磕巴了一下。陆景珑眼睫微动,下一秒抬起了眼,冷冷地看向他。
却更加激发出他暴虐的一面。
于理,她是他名义上的胞姐;于情,她是操控折磨他的敌人。于理于情,他都应该对她只有仇恨才是……可偏偏,他此生的初次妄念,皆是因她而起。
“就这么点东西,本宫十岁就能倒背如流了。你倒好,连书都背不好,拿什么讨父皇欢心?”
他们位置互换,现在,是她处于高位。
“啪!”木质的戒尺重重落下,她手劲大,打他也从不留情,第一下就让他的掌心浮出一道红肿。
“你若是开口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陆雁黎突兀地笑出了声。
看到他的笑,陆景珑心头火起:“我看你是苦头还没吃够!”
在那里,被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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