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凤梧（二）

凤梧 （二）

次日，褚宅的看门童子送来一个长条木匣。

“小竹，我不是说过，二位殿下送的东西一概不能收吗？”褚玉声音微沉。

褚玉微微一愣，叹了口气：“拿过来吧。”

旁边还有四行诗：

“端方君子，淑女好逑。”

褚玉眉头紧锁，随手把扇子丢到桌角，喃喃自语：“什么乱七八糟的……”

“先生这是什么话，是您不算君子，还是我不算淑女？”

她怎么总出现在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褚玉一阵头疼，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命令道：

她倒是听话，像猫儿一样轻巧又无声地落了地，动作利落矫健——可见昨天摔倒十有八九也是装的。

褚玉说：“若是盖上懿纯公主印，这扇面可值千金。可盖的是程渐融印，现在只能值十两白银。”

褚玉说：“不必，微臣人微望轻，配不上公主墨宝。”

褚玉说：“反正我这地方公主来去自如，又何必浪费时间等待？”

“既然怕我生气，又为何做了梁上君子？”

“……”褚玉一时语塞。

“没有生气。”褚玉叹了口气，“下次进来，找小竹说一声便是了。不要被二殿下知道。”

陆景珑从此时常出入褚宅，每次来都不空着手，总会带点礼物——要么是她自己的字画，要么是市集上淘的话本，偶尔也会有极珍贵的名家之作。

他自己也不知道她都往他书架里塞了些什么，某次居然还翻出一整套的《程渐融精选画集》，翻了两页就羞得面红耳赤，远远丢到一边。

在外面时她让他唤她“渐融”，而她则唤他“凤梧”。两人之间不再是师生君臣，而是普通好友。

陆景珑此人做事极有毅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该强硬时端得起架子该服软时放得下身段，不给她亲亲摸摸她就又哭又闹，给她松了一寸她就更进一尺。

某次她又带了酒来找他，没喝两口人已经坐到他腿上，缠着他亲个不休。褚玉酒量不佳，晕晕沉沉，只能任她鱼肉。

“先生，你真好看……”

“别叫先生了……”

（3）

“凤梧？”

“凤梧。”

“凤梧啊……”

褚玉低头堵住她的嘴，觉得自己又快起反应了。

“抱歉……”褚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觉得有些羞耻，“我、我可能喝多了……”

“你可要对我负责哦。”她抱住他，“下月初八是我生辰，你向我父皇提亲好不好？”

“……好。”他搂紧了怀中的女孩，郑重其事地说，“渐融，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