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小孩打架一样缠在一起,火气上来了谁也不让谁,柏诗只被他揪了脸,没影响到说话,口齿清晰地喊:“不打了!你先放开!”
柏诗哼了一声:“这是你欠我的……你为什么、我为什么看见你就手痒痒?”
听起来有点疼,里里呜咽了一声,捏着她的手卸了力气,让她有机会将他推开,他捂着嘴,弯了脊背,一部分头发从耳前垂落遮住了半个脸,柏诗拍拍衣服上的褶皱,等了他一会,见人还没缓过来,于是蹲下去,扭着头从下面看他:“不会吧,真哭啦?”
这种浅色系的眼睛一旦蒙上晶莹剔透的泪珠就显得人十分脆弱,他的睫毛又垂下来,长得像仙子,鼻子以下被自己捂得严实,那张无礼的嘴不说话时完全就是个乖小孩。
毕竟还是个孩子。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么疼吗?”
他把下巴靠在柏诗的肩膀上,模模糊糊地抱怨她:“怎么不一开始就来哄我,我在家的时候哪次不高兴不是一群人围着安慰我。”
她箍住了他的狗头:“你少说两句,我以后就都不打你。”
那好吧。”
里里不想动,因为两个人靠得近给了他亲密的错觉,说话就不自觉带着点娇气,拉长了音调:“没——有——”
里里顺从地从她手里接过终端,搜了自己点击添加,很高兴的样子,柏诗接回来看了看,给他改了备注,“我会一直在终端上提醒你,直到你把答应我的报酬转给我。”
她和他打了招呼,虽然有些敷衍:“那就这样,我有急事,你现在跟我一起出去,别被困在里面。”
两个人出了门就背道而驰,只是一个回了头,一个一直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