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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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确实喝药了，喝完躺床上等发作，但也就两分钟，她摸过床头手机就自己拨打了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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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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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午挂钟的时针过 10 点，她就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了。她描了眉画了眼线，完全一副退休前的得体妆容。画完她换上条过膝黑裙，仿赫本风的，跟上周六晚给蔚映敏举办的开张宴上穿的是同一条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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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扮好出来是 10:40，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算着蔚映敏也快回来了。她不打电话催，显得跟多盼他回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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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爷子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皮撩撩她，问她，“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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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理裙摆说：“跟敏敏去小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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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老爷子不摆她，继续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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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钟过 11 点，她又回自己房间的保险柜里拿首饰盒，从十几条金手镯里挑了条一节一节的竹纹的戴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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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老爷子看眼挂钟，喊她，“咋还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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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周末路上堵，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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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说：“别不是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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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挂钟过 11:40，老爷子来精神了，窝在沙发里架着一条腿准备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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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自己房间摆弄着东西不出来，老爷子冲她喊：“咋还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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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狗拿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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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儿不跟你生气，我就坐这等着蔚映敏来接你去小红楼。”老爷子本来跟人约了 11:30 去老马记喝酒，这下不出去了，在家看笑话比出去喝酒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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