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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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滴答”动静儿，富有节奏韵律的敲击着黄铜水管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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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托马斯扎尼隆听见这样的声音就该知道，罗姆德夫人已经进入了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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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正在使用莱逊先生办公室里的洗手池，为莱逊先生清洗茶杯准备他最爱的巴拿马咖啡和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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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托马斯睁开眼，他的视线里是狭窄的一间小屋，屋子里悬着一根铁丝，上面搭着他带来的换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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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墙壁和窗子抵挡着外界严寒，但也足够叫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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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骨碌爬起来，抓了抓头发，披了外套，塞了皮鞋，匆匆地出了储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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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律所的班地下室居住的不止托马斯，他与两个厨房的帮佣是邻居，其中一个帮佣太太此刻正站在储物间外的水池边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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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打开牙粉盒，猪鬃毛制作的牙刷沾了牙粉之后会有些刺挠，他见那帮佣太太用的是白色的羊毛刷，心想着，等发了工钱，去买来做圣诞礼物送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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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两天，他的工钱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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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里有许多为了处理文件而一清早就来工作的合伙律师，罗姆德太太嘱咐过帮佣，要准备够十人的早茶，托马斯在吃食方面，待遇与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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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是个小孩儿，没人给他弄咖啡，于是就是热牛奶配黄油烤过外表金黄的面包片，偶尔帮厨会用锅铲给他从天递来一个煎蛋，但也会同时差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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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待会儿把厨房拖一遍，再把水都擦干，再把碗也擦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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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托马斯觉得，或许是因为莱逊先生是个大方的好人，除了事儿多之外，所以这里的所有人都很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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