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打哪儿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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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关心他的病情,关心他的伤势的,更不是要听他说什么他后悔了这?种虚无?缥缈的话——她要回家,还要带走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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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浔,世上若有后悔药,还轮得到你来吃么?我一定第?一个吃,我真是后悔,真是后悔。你践踏我的真心时,有想?过今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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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会毫无?波澜,然而事实上,谁也做不到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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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浔闻言似乎一僵,口型动了动,声音仍然很轻地说:“我没想?过今天。”他唇角笑意苦涩,令她想?起从前调补气血时,常要喝的那?种苦到极点的药。“若是早知有今日……当初我……不会的。不会说那?种话,做那?些事伤害你。稚陵,——求你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让我……让我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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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求我的时候?”稚陵像是听到什么极不可能的话来,大约是觉得太好笑了,反而笑出了声音,“可我求你的时候。你心软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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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缄默,只抬起了眼睛,长长地望着?她,不知几时,他眼尾红得厉害,这?般美貌的一张脸,素来都是不怒自威的样?子,现在?脆弱得,像是此时天外那?一钩明月,月光锋利,却薄得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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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她强行压抑着?哽咽的声音,依然有几分颤抖:“我们已经两清了,前生是前生,今生你做你的天子,我做我的千金小姐,我绝不会再碍着?你什么。你愿意立谁,愿意娶谁,愿意跟谁生孩子,都跟我没关系!出宫的令牌拿来,我要回家。”\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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