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绣愣了愣：“陛下不知？三日前，裴姐姐忽然发了高热，一直有些反复。臣妾刚刚去看她时，好像比那日烧得还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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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听到即墨浔的动静，补了一句：“许是裴姐姐忘了告诉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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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只听到即墨浔微沉的呼吸声：“……她不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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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立即大步出了殿门，吴有禄在后头追他不及，直叫他：“陛下，陛下去哪里？晚膳已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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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绣在后头说：“陛下，钗、钗子给臣妾吧？”但已看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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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绿又端来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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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唤醒床帷里躺着的她家娘娘，撩开了帷帐，烛火明灭里，只见稚陵脸色苍白，缓缓睁开了乌黑双眸，费力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她端来的药碗，轻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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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如墨的长发垂在肩前背后，她抬手撩到耳后，并不想喝，叫她先放在床头小几上，问她：“程婕妤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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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绿依言放下药碗，回道：“娘娘，程婕妤会不会不认得那支钗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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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掩着唇角咳嗽了一阵，咳得厉害，好半晌，才平复下来，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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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绿说：“娘娘素日里只爱戴着它，是有什么意义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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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垂眸笑了笑，嗓音略哑，掺着些怀惘：“它是我母亲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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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绿惊了惊：“啊……奴婢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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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只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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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给她簪上白玉钗，把她送到了即墨浔的枕边，就投江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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