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一喜，立即向她道了谢，又想起什么，说：“裴姐姐，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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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来乍到，宫里其余的妃子，虽草草照面过，却不知她们深浅。娘亲既然说来求裴婕妤指点，娘亲自然不会错的——她问完以后，眼巴巴望着天青帷帐里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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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角度，只能模糊看到她的侧脸，烛光跳跃着，里头人不作声的时候，这里就一片寂静，令她觉得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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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裴婕妤做什么把门窗都关得这样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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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瞧见窗台上宝蓝釉的梅瓶里插了一枝新鲜的白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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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碰了碰，就听到了裴婕妤温柔的声音，一一回答她的疑问，叫她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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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绣走了以后，臧夏收拾着茶具，回头却看到自家娘娘微微仰着纤细脖颈，似乎在注视帷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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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夏嘟囔说：“原还以为是陛下来了……不想是程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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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方才从睡梦里被臧夏唤起已是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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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夏见她发热，急得去请太医来，太医过来看了，说是吹冷风吹的，臧夏便说，定是娘娘昨日里候在涵元殿门口冷着了，连日又没睡好，累加在了一块儿，今日就发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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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夏还要去涵元殿报信，被稚陵强行叫了回来，“陛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别去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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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夏便泪汪汪的，在门外，跟泓绿说着气话：“娘娘真是，一年到头都不知在做些什么盼些什么。宫里的娘娘们，不就这点指望么，指望素日里待陛下好，陛下也待自己好。现在不哭不闹把苦都吃进肚子里了，日后就还有吃不完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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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要不顾娘娘阻拦去涵元殿，偏就遇上程婕妤上门做客，这想法只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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