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爹说，宜陵冬天不下雪，只下连绵的寒冷的大雨，真想看看雪是什么样。爹爹说，等以后，爹爹立功封侯了，就能带她去上京城繁华地，那儿——就能看到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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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见到雪，却并非在上京城，而是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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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冬天格外寒冷，十几年没有下过雪的宜陵竟飘起大雪，……如书上所写，上下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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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里，风狂雪骤，原本一片宁静，忽然有人急报：“将军！不好了！对岸的大军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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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门叩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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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是一片混乱的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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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再睡不下，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了帷帐的一角，缓缓坐起身，将锦被紧紧地拥在身上，似乎都不够，掖得边边角角没有一处漏风，整个人陷在锦被里，——也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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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听到梆子声，原来这样久，也只过了一个时辰，现在才亥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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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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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雪光泛进了室中，臧夏听到动静，急急忙忙举着灯进来：“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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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嘴唇发白，抬起乌黑的双眼，背后虽冷汗直冒，但强自镇定，只是问她：“陛下……他回涵元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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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夏嘟囔着娘娘怎么还在想这事儿，往后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娘娘宽不下心来，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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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哄着她说：“娘娘，我让人去探听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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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揉了揉眉心，目光远远随着臧夏出门的身影，望到了外头的茫茫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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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浔是她的依附，是她的仰仗，也是她如今唯一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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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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