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强自镇定，收回了手，缓缓抬起眼睛，装出从容不迫的神态来，轻声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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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浔冷冷拂开她的手，径直转了身，自己理了理衣领，嗓音寡薄冷淡：“往后不必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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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脸色雪白，惊惶不已，立即跪在他脚边：“陛下！臣妾……臣妾若做错什么，臣妾可以改……求陛下不要赶臣妾走，准许臣妾侍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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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回过身，她伸手拉着他衣角，乌浓的双眸楚楚泛出泪光，纤密卷翘的长睫，这时如受惊的蝴蝶，轻轻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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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漂亮得让人不忍苛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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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神情仍如秋霜冻雪，冰冷得不像话，没有一丝温情，警告她：“不该碰的地方，不许再碰。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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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桌边坐下，吴有禄这时候才敢来通传：“陛下，程婕妤娘娘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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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侍立在一旁，犹自心悸着，不过强装出镇定。她将银耳百合羹从食盒里端出来，冬日怕凉了，用了棉布盖了几层，所以取出来时，尚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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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勺子舀出一碗，盛进白瓷碗里，不敢看他，便一直盯着白瓷碗壁描画的仙人指路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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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顾静默，两人之间，只有瓷器磕碰的清脆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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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侍奉得小心翼翼，刚刚被他识破了那点勾他的心思，现在唯恐再惹恼了他，彻底失去见他的机会；或者说，这份在他跟前与旁的妃子稍显不同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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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浔神色寡淡，吩咐吴有禄说：“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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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垂眸侍立在旁边，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门边款款走进一道女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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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身水红的缎面小袄，光色绚烂的鹅黄的下裙，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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