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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浔自感成了个无耻之徒,让文医生竞争一个毫无可能的岗位,乃至于把他拖病。张怀凝梦寐以求的岗位,他又轻飘飘收入囊中,再说不情愿的话就成了故作姿态。他宁愿得癌的是自己,但健康是一项可憎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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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怀里的张怀凝,道:“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擦干眼泪,他如幽魂般离开。他不被允许哭太久,接下来还有一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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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荒唐的是,张怀凝还有个处分。她没戴口罩,属于操作不规范。处理结果是不扣钱,但要在下次大会上朗读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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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凝顿觉万念俱灰,她甚至怀疑院长是有意为之,简直是警告她,爱情和事业的二选一,决定权并不在她手上。无心工作,恰阳光正好,她颓然走出大楼,坐在户外晒太阳。太阳下周围人的说笑声飘在远处,她还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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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回到办公桌前打辞职信,这才发现桌上摆着一堆问候的小礼物,是以前的病人送来的。不知内情,只听说她病休不开门诊。摆在最上面的就是的林天恩的贺卡,写道:“谢谢张医生,我已经很习惯助听器了。现在留了一级,但是认识很多好朋友。祝张医生早日康复’。旁边还画了个波西干头的小人弹吉他,这孩子还挺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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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果园的那家人也送来水果,大框的柿子和梨,泥土和植物的鲜香气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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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不准备为这种小事动摇,要多想想私立的配置:宽敞的办公室,礼貌的病人,丰厚的薪酬,最妙的是医患间疏离优雅的态度,花钱买命,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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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打辞职信,一鼓作气写完直接交给秦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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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主任扫了眼,面无表情,道:“我不同意,你没想清楚。”还不等张怀凝反驳,又给她看了一份辞呈,是冷医生上交。“说你们什么好?该合作的时候吵架,不该有默契的时候又挺有默契。她的辞呈我不接受,你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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