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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宜之在周五提前保养了车,又换上了最好的一套衣服,他算过排班,这一天张怀凝肯定在医院,她要是换班,就算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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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还碰到杨浔。他运气不好,也在值班。檀宜之假笑道:“这么凑巧?张医生,杨医生,要不我们一起吧?反正我预约的是四人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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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浔明显想反对,但无从反对,他的嗓子还没好。张怀凝已经抢先道:“好啊,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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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宜之和冷医生走在前面,张怀凝和杨浔跟着。终于是货真价实的离异夫妻做派,他看向她时,她装得很忙,不愿对视,把短发从左拨到右。 他假装和冷医生闲聊,瞥见前面一人在楼梯上绊脚,还是下意识回头对张怀凝,道:“小心台阶。”张怀凝不认,刻意对杨浔,道:“他让你小心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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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餐厅,一桌四个人,每个人显然都很痛苦,取痛苦的平均值,檀宜之就好受很多,率先挑衅,道:“张医生,你现在是不是很厌烦我,不想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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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凝不说话,她的正对面是檀宜之,杨浔和冷医生则相顾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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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上了两个冷菜,杨浔立刻做起服务生的活,不停给檀宜之夹菜。他每次想开口,杨浔就打断,道:“你快吃,趁凉吃,热了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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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宜之不吃,只把菜夹给冷医生,冷医生从来不吃外人夹的菜,索性把盘子都推给张怀凝。张怀凝瞪她一眼,说道:“不饿。”菜又被夹回杨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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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浔倒是真饿了, 犹豫要不要吃的当口,没拦住张怀凝开腔,道:“吃吧。我不准备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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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出的用餐礼仪。四个人全程无话把饭吃完了。杨浔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听了几句,如蒙大赦,道: “主任大点兵,有急事,我要医院了。你也回去看看吧。”请一尊佛般,他把张怀凝又哄又抱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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