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偶尔能弄懂人的脑子,但从来没弄懂过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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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凝指着他胸口的隆起，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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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胸肌，现在没锻炼，肉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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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乳房，你的乳房发育了。”张怀凝耐心解释给他听，“肯尼迪氏病，是一种可遗传的基因突变，传男不传女，影响雄性激素受体。给你爸做了基因检测，已经确诊了，你应该也是。这个病暂时没办法治愈，不过我会尽量帮你药物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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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这，算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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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疾病影响，你的乳///房再发育，同时睾///丸萎缩。在基因表达上更接近于女性，你也放宽心，男女平等嘛，坚持治疗会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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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凝继续道：“之前一直没下结论，因为我被误导了，除了那条蛇，还有一点。按病程推算，一年前你应该已经丧失生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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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主刀医生通常要和病人及家属见面，说清手术方案。9 号病人不识字，杨浔买了个椰子给他演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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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比作他的脑袋，里面长了虫，椰子盖上打个洞，用钩子把虫勾出来，安好盖子，大功告成。9 号病人似乎听懂了，头点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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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儿子白先生，依旧是神出鬼没。杨浔对他有莫名敌意，总觉得此人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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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和张怀凝提过，现在工程上很难预支工资，这钱来路不明。结果一扭头，白先生就悄无声息站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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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和白先生讲明手术风险。白先生也是一声不吭，唯有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杨浔顿觉不安，转身离开时，又被他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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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医生，请等一等。”白先生一个箭步上前，冲到杨浔面前，右手猛地抽出，却空无一物，只是捧住杨浔的手，紧紧握住，“我爸的命全拜托您了，医生。他一辈子吃了太多苦了，我也不能为他做点什么。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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