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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 25 号病人暂且搁着,这头的 9 号病人又来门诊了,张怀凝起先没认出他来,可一听他开口,她心底又涌起学生时代做英语听力的苦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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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断他的叙述,道:“先等等,你告诉我,你老家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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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听出一个地名后,张怀凝立刻找到一名相熟的护士,道:“你和他是老乡,你能听得懂他说的话吗?你现在不忙吧,能不能抽五分钟帮我翻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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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听得懂,他说的是土话,我们不是一种地方的。村子和村子的方言还是有点差别的。”护士耐心帮她听着,之后翻译出的每一句话,张怀凝听得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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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人其实不识字,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和一些常用字。日常生活主要靠手机里的语音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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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挂号都是他的工友帮忙,工友的亲戚是做黄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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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医院是包工头的意思,钱也是工地出的,因为他在做工时摔了一跤,头着地,流了点血。当时以为是擦破皮,在社区医院上了药,修养两天就回工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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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属于最麻烦的那类病人,困难的程度甚至超过医闹。医闹是贪心,但真要闹起来说学逗唱,颠倒黑白,至少证明了沟通能力。他却连这个都做不到,讲不了连贯的长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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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诉头疼,但没有更详细的描述,张怀凝追问道:“你说的头疼是什么样的疼?阵痛,钝痛,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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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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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位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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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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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头的哪个位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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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里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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