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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的尊严,在于潇洒接受女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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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问不出口。太荒唐了。要在怎么的场景里?他才能开口问,你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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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凝太耀眼,像火,像海,是流星划过夜空,片刻的闪耀,徒留他在漫长黑夜里回味:她还爱着我吗?哪怕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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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符合常理,常见的故事是他们结了婚,生儿育女。她身上的那点亮光早晚会黯淡。最后连名字都模糊,只不过变成檀太太,或是某个孩子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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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驯服。不用他插手,社会定制的剧本。他可以在这个郎才女貌的故事演一个好丈夫。到时候他自会挽着她的手, 温柔道: “这是我太太,我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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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好女人为自己牺牲,才是男人最好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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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整出戏荒腔走板了。哺乳期之后,被困在家里的人竟然是他。家务这种事,看不过眼的人注定多操劳。地上有一团灰,张怀凝视而不见,还念念有词,道:“你不要给家里弄太干净,孩子长大了容易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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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医院的电话打来,张怀凝起身就走,他一把抓住她,问道:“那孩子怎么办?难道医院的事比女儿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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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救人更要紧,孩子有阿姨喂的,不行你就看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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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病人有别的医生处理,孩子只有你一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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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还有你在吗?我信得过你。孩子也只有你一个爸爸。我知道你是个好爸爸。”张怀凝噎得他哑口无言,他默默起身,披上外套,去看冰箱里冻着的奶。门砰一声撞上,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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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于他出去应酬,酒过三巡,老板忽然当着一桌的人,喜气洋洋道:“是张医生的爱人啊。过来吃饭啊。真是太谢谢张医生了,我妈好多了,都已经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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