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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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郁持留在郁宅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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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他也很久没回来了。自从接手华誉后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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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间冼姨定时有打扫整理，一如过去那般空阔整洁，屋内的灯光也调到了最适宜睡眠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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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或许是因为白天接待亚伦时那阵手忙脚乱的意外，也或许是刚才和父亲的聊天中触及到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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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脑中一片纷乱，竟是很久都没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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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吞下几枚药片，随即在暖橘色的光晕中缓缓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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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是墙上时钟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他因着药效在规律机械的声音中意识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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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指针的走动渐渐迟缓，凝滞，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扭曲，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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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凝成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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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溺在了一团黢黑的墨水中，睁眼闭眼都是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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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滴答声还在持续，他已隐约意识到，那是血水在一滴滴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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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回到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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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股混杂着腐烂腥臊的恶臭气息铺面而来，侵袭着他的鼻尖，肺腔以及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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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他的嘴唇触到了一团黏腻腥臭的软烂物事。他知道那是什么，心下产生抗拒，身体也想要逃避，四肢却被束缚住了般完全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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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恶臭气息封住了他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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