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方理

方理压住他的手，抬眼道：“怎么？嫌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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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珠只是有些惊讶，闻言道：“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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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理看他一眼，垂下眼，按着赵宝珠的手在温水中搓洗，闷闷道：“看你叫我一声哥的份上，我才伺候你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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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赵宝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着怎么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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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造的多脏！”方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压着赵宝珠的手腕不放，动作不断很温柔地搓洗他的手：“还想用这手吃饭，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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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珠一天水都没喝上一口，更顾不上洗手。他看着铜盆里的清水慢慢变得浑浊，羞红了脸，看了眼方理，小声抱怨道：“……我没有想不洗手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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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礼数他还是知道的。小时候，爹爹也会给他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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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理在水波荡漾中抬眼瞪他：“你再顶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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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珠遂闭上嘴，不敢再出声了。方理得以专心搓洗他这双脏爪子。赵宝珠的手背和人一样白嫩，但是摸到手心，便知道这是一双勤恳于劳作的手。手掌的皮肤上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摸上去有些粗糙，方理握着这双手，拇指在手心的横纹上摩擦几下，心又稍稍软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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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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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赵宝珠手从盆里拎起来，又用柔软的棉帕将他的指缝擦干净，将脏水端去了屏风喉头，回来时手*上端着一只白瓷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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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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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理将盘子往八仙桌上一方，香气立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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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珠瞪大了眼睛，见盘子里整整齐齐码了四只两个巴掌大的烧饼，被油纸包着，酥油的色泽从饼里冒出来，隐隐透在油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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