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很瘦小的孩子,看上去六七岁的模样,长相倒是机灵可爱。身上短袖洗得发白,裤子短了一截,脚上的一双帆布鞋大概是小了一码,后脚跟没法塞进去,鞋子要掉不掉地挂在脚上。
小豆芽菜的手里提着一只木箱,肩上搭了块脏兮兮的抹布,这模样,应该是在做一些给人擦鞋的活计。
季昀回到车上时,靳以宁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
季昀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儿子说的是谁,忍俊不禁,“什么小豆芽菜,刚见上面就给人家取外号,不礼貌。”他笑盈盈地看了眼后视镜,一脸得意地说,“他是我在港城的好兄弟,下次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之后几天,季昀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每天几条信息叮嘱儿子桌上有钱,自己出去吃饭,出门注意安全之类的老生常谈,再难见人影。
爸爸的工作很不容易,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以父亲为荣。
他还是那天的装扮,一身褪色的破衣烂衫,不过没有再拎着那只可笑的擦鞋箱,而是在胸前挂了一个比他人还宽的木盒。
靳以宁远远看着,觉得他的模样挺有趣,刚看了几眼,排档里那个膀大腰圆的老板一把拎起小男孩的脖子,提溜到店外,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路边。
这小男孩也不是个善茬,跌倒在地后,很快又向小炮弹一般蹿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扑向老板,呲牙咧嘴的。
“别给脸不要脸!”
“今天算你走运。”
靳以宁蹲下身,帮着男孩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小豆芽麻利地收拾好盒子,头也不抬,嘴上这声谢也没什么诚意,看来这样的事他早已习以为常。
靳以宁并不抽烟,买这包烟,就当是帮衬爸爸兄弟的生意。
“不卖给你。”男孩冷冷地说道,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老气横秋的,“你还没成年吧?”
他越发觉得小男孩有趣,从兜里抽出爸爸给他的五十元大钞,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小摊,对男孩说,“帮我过去买点吃的,剩下的钱归你,当是你跑腿的报酬。”
男孩警惕起来,一脸狐疑地望向他,“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小男孩将信将疑,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但看在钱的面子上,接过了钞票。
不一会儿,小男孩就提着两只打包袋,从马路对面回来了。靳以宁接过袋子,当着男孩的面打开,里面装着一份猪脚饭,和一份带着汤的云吞。
“都说给你了。”靳以宁抽出一次性筷子,“收着吧。”
“等等。”靳以宁拉住了他的手腕,“那你坐下一起吃吧。”
“可惜了。”靳以宁也没强求,松开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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