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剩的时光
一连五六天未曾碰过面,靳以宁在一个深夜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玄关处亮着灯。
今夜寒潮来袭,气温一下拉到了今年的最低点,窗外寒风凛冽,家里开足了地暖,暖得让人心下鼓躁。
刚把人放回床上,两片干燥温暖的嘴唇,就贴上了他的下巴,一触即放。
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开灯,湿漉漉的水声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心跳失去控制,呼吸节奏也完全被打乱。
完事之后,边亭先松开靳以宁,眨掉眼角的生理泪水,睁眼说瞎话,“不好意思,以为在做梦。”
“预感你今晚会回来,就想着等等看。”边亭佯装刚发现的模样,扫了一圈周围,明知故问,“我刚才明明睡在客厅,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边亭并没有先睡下,靳以宁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披了件毛衫坐在书桌前,似乎是在看书。
这久违的画面,让靳以宁的心软了下来,过去在元明山的时候,边亭也时常像现在这样,在他的房间里读书到深夜。
奈何,靳以宁的心还没软到底,一截漆黑的枪管,就从边亭的身侧露了出来。
靳以宁心里的温情算是一下被扫荡了个干净,他擦了把湿发,迈步走上前,问:“枪哪来的?”
好一个齐连山,靳以宁咬着后槽牙,一会儿就找他算账。
说完,他又把模型枪收回来,架在桌面上,“不过确实该好好练练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庄霖是吧。”边亭凑到瞄准镜前,比了个射击姿势,说,“一枪还一枪,很公平。”
“嘶——”边亭捂住脑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其实靳以宁今晚回来,是有正事要和边亭谈,他摘下毛巾,搭在椅背上,在边亭身边坐下,从包里取出他的电脑。
但他们谈论的话题,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边亭见靳以宁这么认真,停下手里拆枪的动作,朝他看了过来。
靳以宁的这个问题,给这个静谧的夜晚,划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那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幕,又在脑海里重演。
但是不知为什么,靳以宁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边亭反而是松了口气。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边亭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是冰冷的,“挟持你的风险最小,胜算也最大,而且你在四海集团那里,也有不轻的地位,能够动摇军心。”
他的反应和边亭预想中完全不同,仿佛他想要的只是边亭一个回答,无论这个答案是好是坏,他都能全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