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褚晏清在那些设备边上缓慢坐下来，左胸口里开始抽拉新的跳痛。他终于想清楚了，程醒言没有出事，是他自己出事了。

分手那会是者老师有病不治拖延太久所以san值掉光的状态，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疯的，请大人放心

今日对褚远见而言是寻常的一天。他受邀列席电影节嘉宾席，创投单元的影片已播放完部，他要么不满意剧本选角，要么认为拍摄成本过高，于是决定再观望看看。

圈里年轻演员喜欢借电影节的机会自荐，或者单纯套套近乎。褚远见对此并不排斥，保不好对方以后火了，还能让他捞着一笔。直到他抬眼看清楚对方的面孔，方才收紧了颌骨：

对方眯着眼睛笑起来。脖颈间的领带不翼而飞，纽扣也敞着两颗，看起来像什么厚颜无耻之徒：“是啊。我缺钱花，缺几千万的样子，你赶紧吐出来给我。”

“你当然得有空。”

褚远见认为自己的耐心比各位同行朋友要高多了，对付叶岚跟她造出来的小畜/生时除外，“这是谁发给你的？你给我立刻滚蛋！”

今日加急的工作安排只有一项，和褚远见谈判。

他没有回头，但有意控了控步伐速度，将父亲搁置在他身后两三步的位置，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褚远见顿了顿，怒极反笑的样子，将镜前的转椅随手拉到了身边，慢悠悠地坐定了：“你妈没了是再没人管教你了，你现在连抢劫都学会了？”

“我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诉苦换个对象去，我这里没钱施舍你。”

褚远见侧头嗤笑了声，开始摸索随身带的火机，“我做什么了？我只是凭行业经验判断，你手头那电影没什么投资价值。”

“当然是客观判断。有些电影就跟你舅舅一样，你以为五十万就能解决，实际上是个无底洞，往里抛再多钱也见不着回报，不如一分不给。”

褚远见终于紧蹙起眉头。仍没有抬头看他，目光揪着火机和烟头接触点不放，但屡次未能成功燃火：“圈里什么脏手段倒都让你学上了，你这可是敲诈！”

早上吞的一小颗药片倒出乎意料的有效，像是在他脑子里燃了把大火，将什么焦虑、恐慌、担忧统统烧光了，底下根连的情绪感知系统也毁得彻底，比褚远见手中那只矜贵的火机好使多了。这片枯槁的荒地里滋生不了任何有生命力的东西，他只是一架靠工作清单驱动的行尸走肉。

褚晏清照办了。

褚晏清油盐不进的，“你不是拿去卖废品了吗？而且废话少说，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我只是不想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