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路四周是漆黑的荒原，风从很远的地平线那边刮来，最后将太阳也刮起来了。

毕业典礼那天，程醒言遵照导员安排签了份假就业合同，午后三点准时上草坪拍毕业照。

对方如同逗小动物似的掂量掂量他的手：“恭喜毕业，程醒言。如果能顺利熬过实习期，你离退休就只剩四十多年了。”

“当然不是。”褚晏清说，“我之前说要给你定拍摄计划。但有生产工具才能有生产力，你的设备太旧，所以先换上这只新的，再重新开始吧。”

刚认识程醒言那会他下注也还算谨慎，是渐渐玩脱了才开始不计后果地豪赌，导致将所有的注都押在同一个人身上。比如他原以为程醒言喜欢捣鼓相机，而礼物竟没派上用场，对方甚至看起来更恼火了。按理说输过一场后他就该及时止损，但他偏偏选择了继续下注。

褚晏清如同孤魂野鬼般游荡在宿舍楼底下。骨头内里的疼痛能够令人头脑清醒，不到十分钟的等待间隙里，他突发起新的灵感。

褚晏清闷闷地咳了几声：“我走不动了，腿疼。”

“你能不能不去？我想要你今晚和我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

“那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反正我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

“那天也很痛。”褚晏清差点要把自己开膛剖腹地袒露一番，“跟着你是因为担心你会出事，我在那天突然发现你很重要。你离开剧组这段时间，我也每天都很想你。”

尚处于实习期的程醒言比如今好骗多了，就这样将他带回了宿舍。同寝其他三人都已在校外租房，程醒言也只有离开剧组这些天凑合住着，在木板床上搭了个简单的铺位。

程醒言只能临时去校园cbd给他进购了热敷袋。电充满后往伤处贴来，骨头缝里快速升腾起灼烧的涨痛，褚晏清只稍稍僵了僵腿骨，程醒言先安抚般地亲过来了：“再忍一下，等会就不疼了。”

“好像小狗噢。”

褚晏清不介意配合对方胡言乱语：“那你能领养我吗？我不想去救助站。”

褚晏清知道自己赢了，他还想再继续下注试试：“你最好不要后悔，程醒言，我会纠缠你很久。”

总之者老师从此开窍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旧事篇完结，精神病进度10…下章回归主线，精神病进度100…

第14条 就要摸其他狗狗

程醒言实习期干的那点蠢事，如今也成了极佳的破冰笑料，他每到一个新的剧组都要讲授几遍，对于拉近同事关系起到显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