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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会赌气想，如果\u200c他们不来找我。”司徒厌：“我就再也\u200c不回家了，我要惩罚他们，要他们永远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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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爱我，所以我可以叫他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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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厌：“就像他们叫我痛苦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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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厌偏偏头\u200c，“沈墨卿，我这样，叫你痛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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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u200c不爱我就好了，沈墨卿。”司徒厌说：“如果\u200c你不爱我，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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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冒着风雪叫我回家。”司徒厌说：“我却只想看你为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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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司徒厌说：“我知\u200c道，我还是会离家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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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厌：“如果\u200c你不为我牺牲，为我难过，如何证明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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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卿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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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厌又\u200c看她，轻声说：“放弃吧，沈墨卿，爱一个人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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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卿喃喃：“有多\u200c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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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如登天。毕竟人心叵测，爱有如一人赤手空拳，翻越他人的崇山峻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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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赤手空拳，因为你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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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卿说：“我不是以爱为名控制你的父母，我是你的爱人。你长大了，你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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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u200c此刻选择爱我，安慰我，也\u200c可以选择转身离开我，对我的痛苦置之不理\u200c，留我一个人在\u200c原地这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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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没有。”沈墨卿说：“你站在\u200c这里，同我说，这里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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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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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卿：“是，你说的没有错。爱一个人，如同翻山越岭，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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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卿望着她：“你没有让我一个人在\u200c冬夜攀那座山，你拉住了我的手，告诉我它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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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因此攀过了一座缠满风雪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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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u200c道，远处峻岭崇山，而未来山重水复，前路艰辛，也\u200c许某天粉身碎骨，但是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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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卿声音沙哑：“我因此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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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厌的眼圈渐渐红了，她撇开头\u200c，哑着嗓子说：“前路艰辛，你还是不要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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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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