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看医生好吗。”路款冬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边问边往车边走。
这句话,今天好像听余迢说了很多次。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余迢发现他是路款冬了,那路款冬就品出一些强调和催促的意味。
余迢没说话,看上去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随便你吧。”
“是,”手下微微颔首,“我先送您到附近的私立医院,已经提前联系过。”
“痛死了,”余迢突然出声,睁开眼,车内密闭性很好,路款冬清晰地听见他说,“不会轻点吗。”
于是他就真的吹了,吹得好像不是皮肤,是余迢的眼眶,吹得又酸又胀,随后眼眶铺满了一层雾气,很不明显,但路款冬注意到了,“对不起,剩下的还是到医院再弄吧。”
也不算推,路款冬自己夸大了。只是从路款冬握着的姿势抽离,路款冬很受打击,把这归为刚刚弄疼余迢的后果。
“你是想回家还是住院?”
“我有钱。”
路款冬有点受宠若惊,本来今天下班时两人就有点小矛盾在生气,刚刚的回答似乎也不令他满意,就这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余迢清了清嗓:“还是回家吧,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家里闷了一天没开窗,淡淡的木质味。
室内一如既往的沉寂,没有厨房的饭菜香,垃圾桶是刚换的袋子,空空如也,只有几团揉皱的纸,但在这会余迢竟然体会到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么。”
75就像一对在冷战中的夫妻,选择用沉默掩盖矛盾。
现在余迢又把这道口子撕开了,鲜血汩汩,让人接受现实。
路款冬先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把药喝了:“就是怕出现今天的情况,所以才擅作主张来的。”
“嗯。”
路款冬没底气反驳什么,毕竟早就破了戒,越过了底线。不止这一次,还要更早,他就来偷偷看过余迢。
知道他的身体健康,吃穿用度,过得好不好仿佛成了生活稳定剂,令人心安的药物。
像某个模型装错了零件,导致后面步步错——如果路款冬知道余迢没有洗去标记,他或许不会藏这么久。没有伴侣的发忄青期,他都不敢想有多难熬。
早就该发现余迢身体的不对劲,然后好好跟他说,好好让他协助手术,这样身体会恢复好一点的吧,是不是可以躲过完全标记?
他离开了,没有给他悔过弥补的机会,路款冬就自己偷偷摸摸的,连弥补都需要小心翼翼。
不对,不能说是帮,余迢没有求他,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和余迢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