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我和少爷说一声就是。”
洗完澡,准备吹头发,余迢把缠乱的电线恢复原状,张开的手臂让背后那个人有机可乘地环住了他的腰,余迢身子一麻。
“有点烦。”路款冬说。
“不可以。”
路款冬轻轻掀开眼,目光凝聚在余迢脸上,从嘴唇到鼻子,再往上——路款冬两头的眉头倏地夹低,眼睛眯起来,晦暗不明的光线被压在眼底,好似在酝酿一场惊涛骇浪的风暴。
他说出的话像打着圈的冰水,落入余迢那片心湖,泛起动荡的涟漪,余迢被他这语气吓到了,退后坐到椅子上,怯声怯气:“体、体检。”
“点掉了”
余迢来不及解释,领口被路款冬强硬拽起,随后几根手指攥入余迢发间,路款冬力气很大,紧紧抓住他未吹干的发梢,迫使余迢踉跄般的跟着路款冬的脚步。
这种根本无法反抗的场景让余迢犯起应激症,身体止不住抖起来,他张口恳求路款冬能放开他。
一沓纸鞭子似的向他抽来,脸被剐出如线一般的血迹,没等余迢缓过来,路款冬那张满是压迫感的脸凑近:“你仔细看看,婚约期间必须保持和婚前完整的样貌,你现在这张脸属于我,我不让你动你就不能擅作主张去改变。”
“你是和医生结婚还是和我结婚?”
鼻腔、喉咙都被冷水呛入,咳嗽不止,他觉得自己在高中那间作废的体育室里,空气里弥漫着橡胶篮球、尘土、许久没人来清理的霉味,余迢胳膊挡在眼前,开始意识不清:“不要打我,别打我”
可是余迢有什么错呢?他只知道自己吃完蛋挞,回家洗了个澡,路款冬就开始发火。
“余迢,你要是再不听话,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路款冬缓缓蹲下来,盯着他被洇湿的睫毛,“现在就把我打给你的钱全部还我,然后我们解除婚约。”
然后这幻想被路款冬浇灭。
“你不是他”余迢小声呜咽着,嘴唇发着抖,虚弱地说,“不是他。”
路款冬自然没心情听余迢在说什么:“自己待在这好好想想。我和你结婚除了利益就是利益,履行好合同上的内容。”
“是。”
“从他进门我就觉得要出事,居然把痣点掉了。”
“我听说宴会上韩落带了位alpha呢,所以少爷才这么不高兴。”
原来是韩落啊。
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只有冷冰冰的流水知道他在哭。
结婚后路款冬偶尔对他的纵容不过是一场众所周知的假象。
但又因为他想让韩落来关心自己,所以允许余迢来陪伴他度过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