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里的汤药黢黑,碗的边沿似乎还有些黑色小须。
“……”桑晚本能地抗拒,略微作呕:“你该不是在药里放蜈蚣吧?”
“嘿,你怎么知道?”白石煞有介事地介绍:“这就是用蜈蚣炼制的解毒药。你不知道吧,射中你的那枚箭上有剧毒。小丫头,要不是我啊,你可就成了水鬼??!
桑晚忍不住捂住伤口,低低地骂了句:“该死的裴谨之。”
“怎的好端端的骂上他了?”
白石一愣,连带着他身后的长?也皱起了眉。
“射我的是裴府的医女青禾。她素来听裴谨之差遣。”
桑晚气得胸闷,连带着伤口也更痛了;一想起青禾,她又从恼怒变得伤心。
她曾以为她们是好姐妹,没想到她竟然任由裴谨之指使,对她放冷箭。
桑晚继而想起裴府练箭那日,那一柄正中靶心的箭,浑身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竟然藏得那么深。
人心方寸间,山海几千里;青禾这张人皮之下,还有几张皮?
桑晚觉得疲惫,人心,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猜的东西了。
你以为自己赤诚相待,没想到旁人对你只有利用和算计。
青禾如是,裴谨之呢?
那些炽热和真情流露像是过眼云烟,如云似雾,抓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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