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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总是冷冷的,可那层皮下,她见到他藏起来的那颗火热的心。
她心疼,恨不得自己能够替桑均偿还欠他的一切。
裴谨之深深地望着她,像是极力将她的影子收在眸子里,他的目光深邃,眼眸发亮:
“王佐之才是人生,做个闲人也是。人终其一生是与自己相处,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孤独的。”
是孤独吗?桑晚莫名看着他发怔。
他的话轻飘飘的,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寂寥和悲凉,这股悲凉如穹顶罩住了桑晚,哀伤不由自主从每一处毛孔泛起;她听见水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她看见天地间站着的那一道孤影。
他明明什么都有,却像是什么都没有。
他是孤独的。现在,也是。
桑晚忍不住抬起手,想为他揉开那眉间的浓云。
指尖刚刚触碰他的眉心,裴谨之抽了口气,一低头,将脸贴在了她的手心。
他们靠得很近,近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可明明那么近,明明那么眷恋,桑晚却发觉他迅速收起眸中的暖雾,又披上清冷的外皮,一下竖起了无形的墙,将彼此隔开得很远、很远。
裴谨之松开了桑晚的手,沉下了心:
“明日我让离九送你和你娘去扬州,那有一处两进宅院,庭前可种药草。你不喜欢白石,那我让扬州最好的大夫教你医术,可好?”
桑晚呆若木鸡,手停在了半空,完全不知他话里何意:“我为何要去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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