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玄灵子步入内堂,玄灵子赶忙将椅子上的尘埃轻轻拭去,恭请皇帝就座。皇帝亦未多作推辞,安然坐于这破败昏沉的屋内。此处与皇宫的奢华壮丽相较,可谓天壤之别,然皇帝竟未显丝毫嫌弃之色,任由那灰尘飘落于华贵的龙袍之上,似毫不在意。
玄灵子俯身作揖,言辞恳切:“陛下屈尊临此,臣……”玄灵子深知自身犯下弥天大罪,罪孽深重,万死难赎,一时竟不知该以何言语解释。
皇帝抬手示意:“起来吧,坐。”
玄灵子惶恐不安,依旧俯身于地,不敢贸然起身。
“起来吧,这是朕的旨意。”皇帝威严自生,虽声量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谢陛下……”玄灵子不敢违抗圣命,仅占椅子一角,于皇帝身畔落座。
皇帝长叹一声,举目环顾四周,往昔岁月仿若浮现眼前:“此处虽简陋,然朕亦非首次涉足这般境地。”
玄灵子低头作揖,不敢直视皇帝:“陛下贵为天子,万金之躯,怎会有此等经历?”
皇帝苦笑了一声:“遥想当年,靖康年间,金兵犯宋,朕自汴梁城一路南奔,所经之处,尽是残垣断壁,实乃狼狈不堪。为金兵所逐,一路南逃,彼时已无尺寸之地可立足,朕甚至曾于海上栖居多日,忆及往昔,真可谓往事不堪回首啊。”皇帝诉说着过往,似心怀郁郁。
“陛下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乃大宋之幸也。”玄灵子拱手赞誉。
皇帝摆了摆手,起身踱步:“此等言语,朕已听闻诸多,多为谄媚奉承之辞,百姓心中自有公断。”
“陛下圣明,百姓无不敬仰爱戴。”玄灵子俯身附和道。
皇帝冷笑一声,语含讥讽:“爱戴?朕于汴梁沦陷之时,多少将士血洒疆场,多少王公大臣为金人所俘,朕死里逃生,未料竟未落入金人之手,反倒遭我大宋子民挟持,实乃可笑之极!”
玄灵子闻言,大惊失色:“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
皇帝于屋内缓缓踱步,双手负于身后:“哎……然又有何人能体谅朕之艰辛。北有强虏压境,内有党争倾轧,自太祖起兵以来,朝廷内斗不息,外敌从未断绝。现今储君之位尚未确定,诸位大臣、王公贵胄,皆各怀心思,朕岂会不知。尔不过亦是棋局中一子罢了,若欲成为执棋之人,当先自省有无此等能耐!”
见皇帝起身,玄灵子亦连忙起身:“臣知罪,臣自知才力微薄,仅欲不为人所欺凌,但臣绝无加害陛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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