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收到池敏邀约,二话不说应了。
她一番苦心没白费,两人谈天比起从前又热络一些。
池敏邀原婉然欣赏她新近购得的字画,赏到第二幅,她说:“这幅画比较特别。”
一瞬间,原婉然周身的血液涌上来,所有热流汇聚一处,都要将双眼认作出口,化作泪水流出来。
随后画轴摊开摊平,展出全貌:画中是墨宝,它仰躺在地,四脚朝天露出肚皮,歪头闭眼酣眠,一旁是赵野落款“无拘画”。
登时她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气极悲极不只嚎啕大哭,捶胸顿足,还要扯自己头髮,抠抓面皮伤害自身。
但她不能伤害自己,韩一和赵野都在等她平安归去。
池敏就在身旁,万一教她瞧出异样,别生事端,对自己的归家之路无益,兴许还有害。
池敏款款道:“原娘子以为这幅《眠犬》图如何?”
她恋恋不舍盯牢《眠犬》,很想贴在画上嗅嗅气味。这幅画辗转来到别业,经过其他人手和地方,她家中气味在画上或许不剩多少,但总会残留一丁点吧……她在四喜胡同的家……
她出神不语,池敏唤道:“原娘子?”
池敏重覆问题,原婉然勉力逼自己聆听,虽则心神不属,理解起来有些吃力,到底明白了。
所幸对过的池敏浑然未觉异样,原婉然赶紧轻咳一声,咽下唾沫润润嗓子。
“确实我更好工笔花鸟,不过想在画道有所进益,不宜画地自限,闭门造车,最好裁各家之长,补自家之短。这位画师赵无拘用笔洒脱,恰是我不足处。”
她灵机一动,道:“画师的笔性格调向来很受性情与经历影响,不知这位赵无拘画师是怎样的一个人?”
池敏道:“根据风评,这位画师颇有天赋,胆子还大,无惧物议,别创新格,融合大夏和泰西画法作画。在后起之秀里,极受瞩目。”
那日会面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原婉然要压伏各种暗潮汹涌的心绪,得体地应付池敏,可说耗尽所有精神。她回到流霞榭,连哭都没气力,草草吃饭梳洗便睡下。
她心下抑郁,尽管立意保重身体,以待来日,不知不觉渐渐减了饭量,夜里多梦。
这日早起,她并无久眠之后的神清气爽,反倒疲乏,欲待睡个回笼觉又无睡意,索性起床绣花。
那气质清贵的美男子今日穿着一袭淡翠绿道袍,更显优雅如兰。
赵玦道:“来瞧瞧你过得如何。”
她精神不济,想不出什么雅妙措词,因说道:“承玦二爷关心,我很好,下人也都很好,院里一切都很好。”
近日丫鬟报说原婉然食欲不振,比嗷呜生病那时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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