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害了她

韩一轻抚她头心，打雷不怕。手势和声音一般地平和，却也一般地略显生硬。

她正疑心韩一如何受的伤，这时黑妞嗅出血腥味，似乎晓得主子出事，也忘了怕雷，绕着韩一打转。

韩一微侧脸，瞥见木片扎肩，倒是无动于衷，比面对她哭泣泰然许多。不怕，小伤。

她不谙医道，那么起码要镇定，不扯韩一后腿，尤其忌讳哭，几次下来，她发觉韩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

脖子皮肉伤，无碍，先按压止血，扎伤下山再说。

留给大夫处置，贸然拔了，保不定大出血。大抵她表情明显忧惧，韩一立刻又说：不怕，只是预防万一。

韩一思量片刻，道：阿婉，我受伤，赵野必然猜疑到妳头上，倘若他为难妳，妳告诉他我不准。他若不信，同他说四个字：迎刃而上。记住了？

这以后她照顾韩一必然寸步不离，赵野找她麻烦，韩一在旁大可阻止，他说一个字在赵野比纶音佛语有份量，为什么反倒要她开口？

别胡思乱想，韩一拍拍她肩膀，我伤势轻得很，不过担心他到家时，我正歇息，来不及拦阻，这才交代妳一声。

韩一拉着原婉然一块儿站起，他转身朝外，把原婉然护在背后。

韩一留心她异样，探询似地回身相看，她拉住他的衣袖，尽量镇定开口：

韩一轻抚她臂肘处，刀削似的轮廓露出笑容，我感觉出了，小伤，不怕。

洞外来人铜锣般的嗓门一迭连声很惊异地喊操，越喊越近，黑妞叫得也越起劲。

韩一认出人声，侧身告诉原婉然：猎户李大，老实人。

韩大哥，你见着没？天雷把树炸开花，满地碎树干碎树枝。你记得不，上回出这档事，一树枝捅死旁边的倒霉蛋？待李大看清韩一肩扎木片，脱口大喊：操，这回换你倒霉？你不是忙着乡练，上山做什么？

韩一答道：带媳妇熟悉熟悉山路，没承望遇上雷雨。

韩嫂子也来啦？李大三步并两步上前，招呼一声，便查看韩一伤势，嗐，韩大哥，你这伤大抵怕吓着伤者家眷，他生生止住话头，一个劲儿抓耳挠腮。

据大夫说，韩一十分走运，伤口有些深，却未伤着五脏六腑，不过经络肌理要恢复，少说得一个月。

韩一出事的消息很快传遍翠水村，村人都来关心，有个小媳妇上门得知韩一必须休养，当即哭了出来。

原婉然恍然大悟韩一为何撒谎，是担心村人怪她连累韩一受伤，耽误乡练。

翌日，赵野回来了。

我都听李大说了，赵野进门先把提了满手的吃食和布疋搁在正厅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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