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之意。
他们是真怕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太上皇北狩之景犹在眼前,新帝还要亲自上阵,不说什么振奋人心,别给出生入死的将士心头添堵就好了。
毕竟朱黛肚子里的龙嗣是男是女犹未可知,长公主已是外戚,驸马都尉也殉难了,万一事情发展犹如以史为鉴的二圣之祸,再也找不到一个正统血脉,只能堂宗过继了,那离朝的天可就真塌了。
陈含玉也是无奈,玩笑道:“那要不我扒了这身龙衮再出阵?你们剩下的人击鼓传花,轮到谁就谁穿?反正你们都是天经地纬之才,个个用兵如神。”
此言一出,陈含玉身前便乌压压跪了一地高喊‘罪该万死’之人。
陈含玉见状,忽然变脸,乐呵一笑道:“都起来,一个个的,怎么不识逗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身龙衮做工精良,刺绣华美,谁披上都威风凛凛……”
自然无人起身。
风雪之中,陈含玉拂开猩红大氅,转身入了御座,大马金刀
故意使气机一荡,将风雪倒返回天。
龙衮之上的绣金九龙自云纹间翻涌。
“诸位总道我陈含玉不过是凭一袭大红袍窃据九重,可这砺山带河、宗庙鼎彝,却独认它,只是历朝历代,颜色各异罢了。”
陈含玉话说得如此露骨,以至于文臣惭愧垂头更甚,武将则开始以头抢地了。
陈含玉伸指叩击御案上摊开的舆图,好似鼓点打在人心,“半年之前,太上皇执意御驾亲征,反落得个北狩蒙尘的下场,北狄国师那首《陈逃诗》你们都看了吧?字字诛心啊,刺得我面皮发烫!”
“我陈含玉今天就要为离朝正名,什么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过是亡国之君的遮羞辞令!我离朝儿郎岂能止守?”
陈含玉又是缓缓起身,行至衮衮诸公身前,“我不想只披着这身红袍,在中军帐中当个木雕泥塑,靠虚张声势来振奋军心,如此也算与将士槊血满袖,与子同裳?岂不滑天下之大稽?这等荒唐事,朕不屑为之!值此万象更新、岁序更迭之际,火铳大炮咱不缺,就当炮仗放,轰他个地覆天翻!”
新皇常不自称为“朕”的好处显现出来。
就是偶尔严肃一次,便能慑服人心。
陈含玉的话语掷地有声,四周武将个个眼中精亮,可那些文臣不仅未显激昂,反倒纷纷露出悲哀之色。
不约而同所想都是新帝轻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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