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盛,虽不比上元之华丽,然亦颇堪瞩目,沿街已有商铺兜售以红绿色纸为之的鱼虾水族河灯。
多是用来祈福解厄,也有祭奠荐亡的,反正鬼神冥冥,绝不是用来戏耍的。
却依旧有些还不到蒙学岁数的孩子已经沿河放起河灯起来。
随即就有埠头上浣衣的妇人嚷嚷道:“哎哟喂!谁家的讨债鬼没管好,还没到正日子呢,你放着河灯耍什么?别找来哪家的死鬼!”
妇人不是无赖孩童的母亲,却也算街坊四邻,骂得很对,有理有据,自没人怪她多管闲事。
然后就是妇人站在河埠抖水,熄灭搅沉了河灯。
孩童啜泣不止,妇人厉声责骂,一时之间,嘈杂不堪。
朱颖孩童心性,直觉好奇,便靠近凑个热闹,却是看布满青苔的河道边沿,有一毛兽泅水。
原是一只拳头般大小的奶狗水中挣扎。
又听妇人惊慌怒骂道:“真造孽哟……谁家的祸胎?居然把狗放到河灯里了?”
曲滢闻言恍然,一时也不免义愤填膺起来。
小儿无赖,焉能做出如此畜生之事?
孩子哭丧着往家跑去,河里只剩奶狗挣扎浮沉,却是连呻唤都没有。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妇人有些自责地趴在河边,伸出了捣衣棍为其做依凭。
却是不会因为一只小狗的性命而下水,这孟冬寒天,河面上都漂着冰碴子,打湿了袄子不得冻病一场?
浑身湿透的小狗看着比自己身子还粗些的棍子,别说是刚开了眼还懵懂,就算是通人性也把握不住啊。
何肆居高临下,只是看着,一言不发。
朱颖见状,却是拔腿就跑,不知往哪一处巷子里钻。
不多时,巷子里也传来骂声。
朱颖来去匆匆,手里多了个挂着许多面皮,热气腾腾的笊篱。
后头骂娘的小厮也是快步追赶而来。
却见朱颖已经半跪埠头边,一笊篱就把小狗打捞起来。
当看清朱颖手中笊篱盛着的落水狗时,小厮不由面色大变,破口大骂道:“天杀的,今个这生意还做不做啦?!”
朱颖将冻僵的奶狗捞出,抱在怀里,递还笊篱给怒气冲冲的小厮,却也有些缩头缩脑,心虚得很。
小厮一把提溜住朱颖的脖颈,朱颖自知理亏,连声讨饶:“小哥小哥,高抬贵手,我会赔钱的。”
小厮不依不饶,怒道:“赔?一个笊篱好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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