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飘荡。它们不断变换形状,叛逃的总督变成了狞笑的达里奥斯,负手立于阶上的父亲变成了口吐鲜血的母亲。他刚要过去抱住母亲,她忽然变成了头戴金冠的西比尔。
西比尔弯下腰,美丽的金棕色长发瀑布般垂散在胸前,纤长的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什么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滑下。他极力反抗,但却忽然发现,那并不是腥苦的毒药,而是一种不知名的奇妙果汁。很快,芳香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塞卢斯口干舌燥,几乎是贪婪地汲取着妙液的清润甘凉。
于是,他睁开眼,想瞧瞧天堂的模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庞。不到半个巴掌大的小脸上,几乎有一半的空间都被一双大眼占去,精致小巧的瑶鼻下,娇软的唇瓣儿从里向外沁晕出些许嫣红,晶莹剔透的肌肤丝毫未着凡尘里一星半点儿胭脂彩粉之色,精灵一样的小耳尖儿支棱在柔软的鸦发里,如两颗玉白的珠儿。
原来这就是天使的模样。
小天使低垂的浓密羽睫如蝶翼般忽闪了几下,一双幼鹿般的大眼泛着琥珀色的水光,与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塞卢斯反应了一秒。
小姑娘疑惑地歪了歪头,把他的肩膀小心放在草垛上,又拉了些干草把他盖起来,“你等等我。”
“我的小鸟,可爱的天使,我还没能好好谢谢你。”
你清楚地记得,他笑着站起身,将手链小心翼翼罩进衣袖里,一手戴上头盔,另一手揉了揉你的发顶。
于是,故事像那条手链一样,画成了一个圆。
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窗棂,将你手腕上的白玉染得血红。栀子花的香气淤积在咽喉里,堵得你透不过气。你盯着男人掌心中的那根红线。它静静躺在那儿,好像一道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是宿命的纽带,是跨越时空的温柔羁绊。
“三年前在亚述,我打听到附近商队里有个东方姑娘。当时战况迫在眉睫,等我赶到商路,你们已经拔寨离开了。”
“对不起,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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